暗器,最重要的就是出其不意。
柳叶刀便是暗器中将出其不意展现的淋漓尽致的佼佼者。
而柳叶刀中,最让人闻风丧胆的一招,便是这五连刀。
虽只有五把刀,可相比看起来杀气凛然的所谓的“漫天刀雨”,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因为这五连刀的使用,并无定式。
每一个柳家人,都有自己独特的出刀手段。
出刀不同,刀亦不同。
飞刀设计的越是诡异,便越难对付。
据说,柳家家主的五连刀,在出刀之后,半途会一分为二,变成十把。更诡谲的是,这五对飞刀中,有遇到阻拦一分为二的,也有自行分开的,甚至还有拦腰成为二段的。因为飞刀的设计诡异,再加上出刀手法每次都略有不同,死在柳家家主飞刀之下的江湖豪杰不计其数。
眼前这柳家人打出的这种两两相连的五连刀,见多识广的天狗亦是第一次见。
天狗的江湖经验很丰富,他相信,两两相连的飞刀虽然诡异,但或许并不是威胁最大的。那单独飞来的飞刀,或许才是最致命的。
如果给天狗一点儿时间,如果再让他来研究一下这五把飞刀的属性,对付起来,自然不难。
可问题是……
飞刀不仅诡异,还很快。
快到了让天狗这般的高手都没有时间思索的地步。
在这种未知的状况下,远离暗器,固然是最稳妥的办法。
可天狗虽然是一流高手,但若是带着被飞刀盯上的燕晴避开快如奔雷的飞刀,显然不现实。
所以,他在短暂的惊疑之后,直接将身旁的一张木桌推出,挡在了燕晴与那五把飞刀之间。江湖经验丰富的他并没有指望木桌能彻底挡住飞刀——能延缓飞刀的速度,也就足够了。
哗啦一声响。
五把飞刀直接轰碎了木桌,可见这柳家人的内力之强悍。
在漫天的碎屑之中,五把飞刀的速度虽然慢了一些,却依旧杀气凛然。也是在这个时候,五把原本速度一致的飞刀,分开了一点儿距离。那单独的一把,竟是落后了一些。天狗目光犀利,一眼就看出了异常。
很诡异!
没有钢丝的风阻,单独的飞刀应该更快的!
为何反而却慢了?
绣娘手中的链刀出手了。
刀身横在燕晴的脖颈之前。
一根犹如蜂尾毒针一般精细的飞针,打在了绣娘的链刀之上。
叮的一声响。
这根由那单独飞刀的刀柄处打出来的飞针,被绣娘挡下了。
没有时间庆幸。
绣娘横跨一步,挡在燕晴面前。同时手中的链刀拖着细细的钢链,快速挥舞,试图拨开五把已经丢了一些速度的飞刀。单独那把,问题不大。可两两相连的飞刀,若要拨开,必须成对的朝着一个方向拨动才行。一旦分错了方向,连接飞刀的钢丝亦是致命所在。而且,那不知如何打造而成的钢丝很细,极难分辨,即便是目力惊人的一流高手,也不可能在瞬间就分辨出是哪两对连在一起。
更何况,绣娘的修为已经不在巅峰。
到底还是分错了一对。
相连的两把飞刀程八字路线分开,其间的钢丝,朝着绣娘的脖颈划来。
速度依旧太快,距离更近。
绣娘身后又是燕晴,一旦她蹲下身子躲避,燕晴必死无疑。而她也没时间拖着燕晴一起蹲下了。
正当此时,一把钢刀,照着绣娘面门狠狠劈来。
钢刀的刀锋,几乎要挨着绣娘的鼻子了。
绣娘杏眼圆睁,心脏都停止了跳动。
电光火石之间,两把飞刀的尾部忽然快速下沉,刀锋上扬,刀身聚拢,叮的一声,撞到了一起,最终落在了地上。
原来,那钢刀不是要斩杀绣娘,而是要斩下那连接着飞刀的钢丝。
钢刀还未落地,竟又在半空中收回,然后横劈。
天狗身后,试图趁机偷袭他的那黑须汉子,肚皮上开了口子,肠子和着血,从身上流出来。
没兴趣欣赏自己的杰作,天狗直接提着刀,杀向那柳家人。
这一切,来得太快,去得也快。
燕晴的脸色没有来得及变化,便已经结束了。
她傻愣愣的看了看那一脸绝望,却还未倒地,甚至正在低着头看着自己流出来的肠子的黑须男子,扑闪了两下眼睛,问:“你吃的什么呀?黄了吧唧的,跟屎一样。”说完,燕晴猛然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。“哦,原来是屎的半成品,怪不得。”
绣娘皱了皱眉头,不想搭理脑子缺根弦的燕晴。
天狗与那柳家人的厮杀,才是她最关心,也最烦心的。
眼看那柳家人在节节败退,马上就要落败,绣娘很想提醒一下天狗,最好不要杀了这人。柳家人,都十分护犊子。一旦杀了柳家人,必然会迎来没完没了的报复。明枪易躲,暗箭难防。而柳家又是最擅长“暗箭”的,得罪不起啊!
绣娘刚要开口,却忽听得燕晴喊了一嗓子。
“天狗伯伯!”燕晴喊道:“斩草要除根呐!”
“晴儿殿下说得对!”天狗说着,话音未落,刀已经划破了那柳家人的脖颈。
柳家人背靠着墙壁,一脸的痛苦。
他抬起手,试图捂住汩汩流血的脖子。
可惜,终是无济于事。
他的身子软下来,瘫坐在地上。
临死之前,他看到了燕晴,看到了燕晴正蹲在地上,捡起了他精心打造的飞刀,更听到了燕晴没心没肺的一句话:“这飞刀不错,应该值点儿银子吧?”
妇人之见呐!
这飞刀,乃是杀人的利器!
岂可用银子那般俗物来衡量……
他终于死了。
眼睛里带着愤怒和不甘。
天狗脱下了那柳家人的外衣,擦拭着刀上的血,笑着对燕晴说道:“晴儿殿下是要拿着它去换银子吗?”
“嘁,我又不缺银子。”燕晴把玩着手中的飞刀,又扯了扯上面的钢丝,咂舌道:“飞刀,啧,很好!天狗伯伯,你何时练的飞石啊?手法不错嘛。会用飞刀吗?教我啊。”
“飞刀,我不擅长,飞石还行。不过投掷暗器的基本手法,其实也都差不多。”天狗说道:“晴儿殿下想学,教你便是。”说罢,天狗上前,蹲下来,捡起了那五连刀中单独的那把,看了看刀柄处一个不起眼的小孔,说道:“这把最是精巧,里面当有机关,可以打出飞针。”又检查了一下刀柄,“刀柄遇到阻碍,就会触发机关了。”
绣娘收起自己的链刀,看了看刀身。
刚才,她用刀身挡住了那飞针。
见刀身没有留下任何痕迹,绣娘松一口气,说道:“招惹了柳家人,不是什么好事儿啊。”
天狗不悦,冷然说道:“晋王府还怕了他们不成?”
燕晴撇撇嘴,说道:“柳家若真是那么不好惹,大梁的江山,早就不姓燕了。”又把玩了一下手中飞刀,笑道:“这些飞刀都收起来,我要好好学习一下。”看看满屋子的飞刀,大概数了数,足有三十余把。再看那已然死透的柳家人,燕晴狐疑道:“真是神奇。这么多飞刀,他藏哪了?”
“善用暗器之人,亦善于藏暗器呐。”天狗护着燕晴回府,一边走一边说道:“暗器藏的好,不如不显眼。比如筷子、飞石之类,能拿起来随手便用的,也是不错。要不,我教晴儿殿下飞石可好?”
“不好。”燕晴摇头拒绝道:“我觉得还是飞刀好用。这种连在一起的和能打出飞针的飞刀,很神奇。嗯……哪天我也要研究出来一种特别的飞刀。”说着是“哪天”,可话音未落,便已经开始琢磨了。
一行人打道回府,留下了一片烂摊子。
回到县衙后宅,天狗便开始教授燕晴玩儿飞刀。
燕晴修炼了《天姚诀》,虽然不过中至期,但体内的真气很足,练习普通的手法,倒也很快便能上手。可若要练得精通,便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。好在燕晴挺闲的,闲着也是闲着,练练飞刀打发时间,倒也不错。
傍晚时候,来福过来了,手里还拿着一张小纸片。
“殿下!弄好了。”来福笑嘻嘻的走过来,将手中的小纸片递给燕晴。
“效率不错嘛。”燕晴接过纸片,认真看了。
纸片只有巴掌大小,类似银票一般。
抬头正中横着有一行字:南平市场。
中间竖着是三个字:代金券。
再看看背面小字的详细说明,燕晴很是满意的笑道:“很好很好。面值做多一些,十个铜板儿起步吧。小的不限金额,立刻满减。大的吗……嗯,一两银券,便是满十两减一两吧。啧啧,先这么着。效果好的话,过段时间把金额遮住,做个刮奖。”
来福想了想,提醒燕晴道:“殿下,咱这代金券什么的,是不是做的有点儿简陋?万一有人造假呢?”
“防伪技术啊……我不会呀!”燕晴想了想,又道:“这样,再多加一行警告:黑科技防伪技术,仿冒必究。”
“啊?啥是黑科技?”
“不重要。”燕晴道:“对了,再加个日期限制。当天的劵,限期两天内用完,过期作废。还有啊,酒庄里的酒,是时候拿去市场上售卖了。哦,记得限购。”
五良液最近算是声名远播了。
这般高度烈酒,在大梁,绝对是独一份。
一旦拿到市场里售卖,总也能为市场吸引一些人气。
饥饿营销的手段,虽然会让顾客深恶痛绝,但于商人而言,收益定然不错。
大梁的酒文化十分浓郁,那些爱酒人士,即便恨燕晴恨得牙痒,可若想喝上一口纯正的五良液,自也只能去南平市场抢购了。
然而,五良液不仅每人每日限购一斤,还有“每日十坛,售完即止”的规矩。
这也还罢了。
购买五良液需要持有“南平市场代金券”的规矩,就更让人恨燕晴不死了。
……
大梁京师。
皇宫内。
皇帝放下手中的酒杯,美滋滋的闭着眼,将口中的酒下咽,又哈出一口气,这才笑道:“真是好酒啊。五良液,呵呵!好酒!”
“圣上若是喜欢,让南平殿……世子殿下再献上一些好了。”一旁的大内总管太监笑着说道:“圣上屡次不计较世子殿下的过错,世子殿下也该尽点儿孝心的。”
“哈哈!那是。”皇帝把玩着酒杯,想了想,说道:“此酒甚好,若是大批酿制售卖,生意定然极好。”说罢,又笑道:“南平酒庄是吧?唉,一个郡主……一个世子,身为皇亲贵胄,自己捣鼓什么酒庄,与商贾为伍,实在是有失体统。传旨:南平酒庄从即日起,归属皇家。哈!你选个机灵点儿的太监,送去昭和,掌管酒庄诸多事宜。”
大内总管愣了愣,笑道:“这样的话,怕是世子殿下会不高兴啊。”
“她还能上天啊?”皇帝满不在乎的笑了笑,又道:“对了,记得跟她说,不准她再弄什么酒庄。敢抢皇家酒庄的生意,朕定不能轻饶了她!”说罢,又心情极好的唏嘘道:“昭和附近那几个州县,百姓贫苦不堪。皇家酒庄若是赚了银子,当能造福一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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